第三十章 討價還價（3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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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章討價還價（3）
君安一走進殿內，連霧便立刻拍手稱好，欣然應允道：“郎君果然膽識過人啊！妙哉，妙哉！既然如此，那麽再探北海這樁事，本君就同意啦！”
“你同意算什麽？本魔王還未同意呢！”阿染沒好氣道，走到他們面前指著君安，質問連霧，“茲事體大，他去就能保證一定把燈油帶回來嗎？若是途中橫生變故，那本魔——魔界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！？”
連霧攤了攤手，“又不是我逼他的，他主動請纓要去。”
君安笑道：“百爾所思，不如吾所之。阿染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把燈油帶回來，而且還是以原先的價格。”
阿染皺眉：“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“自有辦法。”君安故意不答，走上前同阿染耳語，“你不是也沒有告訴我，關於那三冊秘術，你打算怎麽辦嗎？”
阿染無言以對，想了想，壓低聲音回道：“那件事我自有安排，非一日之功，說不得，怎可與眼下之事相提並論？”
“你不說，我也不會說的。”君安執拗道，“阿染，你就不要再多問了。”
連霧幫腔：“就是嘛！魔王大人，既然君安有信心帶回燈油，你管他用什麽法子呢？”頓了頓，又暧昧地笑道，“總不會是用美人計……”
君安掃了一眼連霧：“你這腔還不如不幫。”
連霧笑笑，閉上了嘴。
見他倆一唱一和，阿染不禁瞇起了眼睛，狐疑道：“本魔王怎麽覺得，你們兩個像是商量好了一樣？”
君安與連霧幾乎同時說道：
“沒有。”
“當然沒有。”
呵，此地無銀。阿染心裏嘀咕一句，轉念又想，若是有連霧相陪，未必不行，遂說道：“也罷，連霧魔君同行便可。”
“不是吧魔王大人，你對我就這麽狠心嗎？！！我可是剛從北海回來啊！！”連霧連連擺手，臉上寫滿了拒絕，高聲嚎道，“北海那破地方我真是不想再去了！那些鮫人娘子一個個的跟沒見過男人似的！若非我巧舌如簧能說會道，將她們哄得天花亂墜，早就被她們生吞活剝綁去當壓寨相公了！還取什麽油呢……不去了不去了，說什麽我也不去了！！“
連霧魔君是六界出了名的美男子，備受女子喜愛，卻因其魔君的身份，導致那些女子再喜歡也只是同他多說兩句話、多飲兩杯酒，而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。
然而鮫人族的小娘子們，天性熱情奔放、不受拘束，相比其他女子，她們表達愛意的方式更加膽大露骨，即便是連霧應付起來都頗為吃力。
阿染雙手環抱於身前，諷道：“是啊連霧魔君，你也知道鮫人娘子不好對付呀？”她朝君安擡了擡下巴，突然提高了聲音罵，“那你還攛掇著讓他去？！”
“他不一樣！他他……不一樣……”連霧想從君安身上找到非他去不可的理由，但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在阿染犀利目光的凝視下反覆吐著車軲轆話，最後一指君安的面具，道，“他戴著面具嘛，有神秘感啊！”
阿染：“什麽？”
連霧解釋起來頭頭是道：“魔王大人你經驗少有所不知，這自古以來啊，朦朧之感才最美好！那些鮫人小娘子見到君安，肯定會好奇他面具下生得的是怎樣一副俊美容顏，還會因為他戴著面具，而覺得他身上有一種神秘莫測的氣息，令她們產生幾分警惕。可偏偏就是這種想要靠近卻又有些許膽怯的拉扯最是叫人心癢難耐，猶如百抓撓心，寢食難安！你想啊，吃不好睡不好的，怎麽可能還算得清楚賬嘛！這一來二去，鮫人油不就有了？而且君安那麽聰明，他肯定知道該如何在那幫鮫人小娘子中明哲保身，正所謂‘萬花叢中過，片葉不沾身’……”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啊！”阿染皮笑肉不笑，“聽起來連霧魔君的經驗甚是豐富呀，就是不知那些陳年舊事，你的那位阿掖魔君，他知不知道呀？”
連霧笑意凝住：“關阿掖什麽事……”
阿染瞪了他幾眼，不耐煩地轉過身在殿上踱來踱去，冥思苦索了半天，最終說道：“罷了，此行便由楠樺魔君率隊前往罷……”
連霧松了口氣，手裏的折扇一敲，笑道：“好呀！楠樺去好，楠樺的老家本就在北海，他去最合適了！”
“本魔王的話還沒說完。”
連霧立馬持扇擋住嘴巴。
阿染又道：“魔君拜訪北海便不算失了魔界的禮數，至於君安，就以謀士的身份一同前去。不過連霧，他們可都是替你跑這一趟的，你難道不表示表示嗎？”
連霧樂道：“表示，當然要表示！本君馬上安排兩名影衛貼身保護他們。”
阿染冷笑：“你可真大方。”
連霧睜大眼睛道：“本君的影衛只一名便可抵旁的精甲利兵百名！”
阿染不予回應，一副“你自己看著辦”的表情。
連霧萬般無奈：“行吧，五名。”
阿染卻疑：“五名？”
連霧更疑：“不夠？？”
阿染聳肩：“你覺得呢？”
連霧不禁扇起了扇子，有些煩躁道：“十名！十名總成了吧？！”
“十名啊……”
“十名影衛還不行？！魔王大人，你是不是忘了本君的影衛有多厲害啊？！”連霧覺得她實在是小題大做，誇張地叫道，“之前本君去北海可只帶了一名影衛，其餘全部留在了歸山居，最後還不是完好而歸。楠樺和君安的魔修都不低，甚至可以說君安的魔修都遠超於楠樺了，他倆互相保護絕對夠了，哪裏還用得著影衛啊？派一名都是多餘！況且北海又不是什麽狼窩虎穴的，小小一池子水而已，至於嗎？那麽多影衛同去，你是打算讓他們把北海填平嗎？？？”
他唧唧哇哇地說了一堆，結果阿染不緊不慢地回道：“你有百名影衛，卻只帶了一個去北海，其餘留在歸山居，原因為何還需要我說出來嗎？”
還不是為了讓剩下的影衛都留在魔界保護刑掖。
連霧頓感詞窮，支吾了幾聲說：“哎呀算了算了，十五名，不能再多了！”
“二十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另外，再讓陳偃從刑科司挑選八十名得力兵將隨隊同行。”
“……”
連霧拿這位魔王大人毫無辦法。他拍了拍君安的肩膀，由衷感慨道：“二十名影衛，八十名兵將，君安啊，她可真是把你放在心尖兒上，連去北海那樣的彈丸之地都怕你有危險，嘖。”
君安輕一頷首，隱隱笑道：“多謝魔王大人。”
阿染幹咳：“不必謝我，我也不全是為了你……”
“謔，真虛偽。”連霧籲了一聲，道，“魔王大人，本君可得提醒你一句，陣仗大未必就是好事。坊間已有傳言說魔王大人與‘集市郎君’有暧昧之情，你這般大張旗鼓無異於坐實了傳言，今後若是想再將他藏起來護好，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。遠的不說，眼下去北海這一路，還能安生嗎？”
“魔君此言差矣，本魔王何時說過，要讓那二十名影衛跟在隊伍裏前行了？”
連霧一怔，“什麽意思？”
阿染笑起來像極了奸商，道：“陳偃和那八十名兵將除了護衛之責，還需將魔界給北海準備的厚禮帶去以表誠意，自然要形成一隊。而影衛麽，顧名思義是要像影子一樣暗中護衛。所以還請魔君告知那二十名影衛，此行非緊急情況不得公然現身於隊伍之中，只可暗中隨護。”她根本不給連霧說不的機會，緊接著說，“本魔王就多謝連霧魔君心懷大義、慷慨解囊了。”
連霧猶如啞巴吃黃連，心道她居然在這兒等著自己呢？！不可公然隨隊前往北海，就是說那二十名影衛一去一回的衣食住行皆需連霧自掏腰包，比起他親自去北海，這麽一鬧，他反倒虧了不少！
怎麽好像感覺被她算計了？連霧懷疑。
“連霧魔君，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沒……有……”
“很好。”
哎罷了，權當破財免災了。連霧心想。正當他準備同君安一起離開時，阿染卻讓君安等一下，連霧便識趣地先行離開。
殿內，阿染從乾坤袋裏翻出一塊絹帕，走到君安面前讓他把手擡起來。
君安乖乖擡起左手。阿染動作迅速地把絹帕系在他的手腕上，牢牢打了個結，然後隔著絹帕又在君安腕子上使勁按了一下，語速極快地說：“這是護身的帕子，不能取下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行了，你回去吧。”阿染打發道，“缺什麽就跟連霧說，他會幫你準備好的……走吧走吧。”
再不走，她就後悔同意他去北海了……
君安點了點頭往外走去，走到殿門口時又回頭望向阿染的背影。見她長舒一口氣，緊繃的雙肩終於落了下來，他這才放心的離開了。
沒走兩步就又碰見了連霧，君安主動迎上去問：“魔君是在等我？”
“是，本君想問問你，此去北海都需要準備哪些見面禮。”連霧瞥見君安手腕上的絹帕，稀奇道，“這帕子倒是別致，剛才好像沒見你戴著。怎麽，是她給你的？”
“嗯，她說這可以作護身之用。”
“用帕子護身？”連霧不由得多打量了絹帕幾眼，“本君還真是頭一次聽說，這軟綿綿、輕飄飄的絹帕還能作護身之用。”頓了頓，又忿忿不平道，“哼，她也太偏心眼了！有這好東西怎的之前不說給我一條？！”
君安盯著絹帕若有所思，總覺得阿染剛剛按的那一下有些古怪。於是，他輕輕掀起絹帕的一角，打算看看手腕上究竟有何端倪。
連霧也忍不住把腦袋探了過來。
只見君安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紅點兒，不痛不癢，毫無感覺。
“這是……”
君安眨眨眼睛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。倒是連霧，在看清楚那紅點兒之後不可思議地喊道：
“她竟給你點了個守宮砂？！！”
“……”
“啊哈哈哈哈——”連霧狂笑不止，扶著君安的肩頭笑得直不起腰，上氣不接下氣了還調侃道，“怪不得！怪不得要用這絹帕遮擋呢！哈哈，什麽護身符，依我看，是你的保命符才對！君安啊，這點兒，你可千千千萬不能弄掉啊！不然她，她非得……噗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“……”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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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霧攤了攤手，“又不是我逼他的，他主動請纓要去。”
君安笑道：“百爾所思，不如吾所之。阿染，你放心，我一定把燈油帶回來，而且還是以原先的價格。”
阿染皺眉：“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“自有辦法。”君安故意不答，走上前同阿染耳語，“你不是也沒有告訴我，關於那三冊秘術，你打算怎麽辦嗎？”
阿染無言以對，想了想，壓低聲音回道：“那件事我自有安排，非一日之功，說不得，怎可與眼下之事相提並論？”
“你不說，我也不會說的。”君安執拗道，“阿染，你就不要再多問了。”
連霧幫腔：“就是嘛！魔王大人，既然君安有信心帶回燈油，你管他用什麽法子呢？”頓了頓，又暧昧地笑道，“總不會是用美人計……”
君安掃了一眼連霧：“你這腔還不如不幫。”
連霧笑笑，閉上了嘴。
見他倆一唱一和，阿染不禁瞇起了眼睛，狐疑道：“本魔王怎麽覺得，你們兩個像是商量好了一樣？”
君安與連霧幾乎同時說道：
“沒有。”
“當然沒有。”
呵，此地無銀。阿染心裏嘀咕一句，轉念又想，若是有連霧相陪，未必不行，遂說道：“也罷，連霧魔君同行便可。”
“不是吧魔王大人，你對我就這麽狠心嗎？！！我可是剛從北海回來啊！！”連霧連連擺手，臉上寫滿了拒絕，高聲嚎道，“北海那破地方我真是不想再去了！那些鮫人娘子一個個的跟沒見過男人似的！若非我巧舌如簧能說會道，將她們哄得天花亂墜，早就被她們生吞活剝綁去當壓寨相公了！還取什麽油呢……不去了不去了，說什麽我也不去了！！“
連霧魔君是六界出了名的美男子，備受女子喜愛，卻因其魔君的身份，導致那些女子再喜歡也只是同他多說兩句話、多飲兩杯酒，而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。
然而鮫人族的小娘子們，天性熱情奔放、不受拘束，相比其他女子，她們表達愛意的方式更加膽大露骨，即便是連霧應付起來都頗為吃力。
阿染雙手環抱於身前，諷道：“是啊連霧魔君，你也知道鮫人娘子不好對付呀？”她朝君安擡了擡下巴，突然提高了聲音罵，“那你還攛掇著讓他去？！”
“他不一樣！他他……不一樣……”連霧想從君安身上找到非他去不可的理由，但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，在阿染犀利目光的凝視下反覆吐著車軲轆話，最後一指君安的面具，道，“他戴著面具嘛，有神秘感啊！”
阿染：“什麽？”
連霧解釋起來頭頭是道：“魔王大人你經驗少有所不知，這自古以來啊，朦朧之感才最美好！那些鮫人小娘子見到君安，肯定會好奇他面具下生得的是怎樣一副俊美容顏，還會因為他戴著面具，而覺得他身上有一種神秘莫測的氣息，令她們產生幾分警惕。可偏偏就是這種想要靠近卻又有些許膽怯的拉扯最是叫人心癢難耐，猶如百抓撓心，寢食難安！你想啊，吃不好睡不好的，怎麽可能還算得清楚賬嘛！這一來二去，鮫人油不就有了？而且君安那麽聰明，他肯定知道該如何在那幫鮫人小娘子中明哲保身，正所謂‘萬花叢中過，片葉不沾身’……”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啊！”阿染皮笑肉不笑，“聽起來連霧魔君的經驗甚是豐富呀，就是不知那些陳年舊事，你的那位阿掖魔君，他知不知道呀？”
連霧笑意凝住：“關阿掖什麽事……”
阿染瞪了他幾眼，不耐煩地轉過身在殿上踱來踱去，冥思苦索了半天，最終說道：“罷了，此行便由楠樺魔君率隊前往罷……”
連霧松了口氣，手裏的折扇一敲，笑道：“好呀！楠樺去好，楠樺的老家本就在北海，他去最合適了！”
“本魔王的話還沒說完。”
連霧立馬持扇擋住嘴巴。
阿染又道：“魔君拜訪北海便不算失了魔界的禮數，至於君安，就以謀士的身份一同前去。不過連霧，他們可都是替你跑這一趟的，你難道不表示表示嗎？”
連霧樂道：“表示，當然要表示！本君馬上安排兩名影衛貼身保護他們。”
阿染冷笑：“你可真大方。”
連霧睜大眼睛道：“本君的影衛只一名便可抵旁的精甲利兵百名！”
阿染不予回應，一副“你自己看著辦”的表情。
連霧萬般無奈：“行吧，五名。”
阿染卻疑：“五名？”
連霧更疑：“不夠？？”
阿染聳肩：“你覺得呢？”
連霧不禁扇起了扇子，有些煩躁道：“十名！十名總成了吧？！”
“十名啊……”
“十名影衛還不行？！魔王大人，你是不是忘了本君的影衛有多厲害啊？！”連霧覺得她實在是小題大做，誇張地叫道，“之前本君去北海可只帶了一名影衛，其餘全部留在了歸山居，最後還不是完好而歸。楠樺和君安的魔修都不低，甚至可以說君安的魔修都遠超於楠樺了，他倆互相保護絕對夠了，哪裏還用得著影衛啊？派一名都是多餘！況且北海又不是什麽狼窩虎穴的，小小一池子水而已，至於嗎？那麽多影衛同去，你是打算讓他們把北海填平嗎？？？”
他唧唧哇哇地說了一堆，結果阿染不緊不慢地回道：“你有百名影衛，卻只帶了一個去北海，其餘留在歸山居，原因為何還需要我說出來嗎？”
還不是為了讓剩下的影衛都留在魔界保護刑掖。
連霧頓感詞窮，支吾了幾聲說：“哎呀算了算了，十五名，不能再多了！”
“二十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另外，再讓陳偃從刑科司挑選八十名得力兵將隨隊同行。”
“……”
連霧拿這位魔王大人毫無辦法。他拍了拍君安的肩膀，由衷感慨道：“二十名影衛，八十名兵將，君安啊，她可真是把你放在心尖兒上，連去北海那樣的彈丸之地都怕你有危險，嘖。”
君安輕一頷首，隱隱笑道：“多謝魔王大人。”
阿染幹咳：“不必謝我，我也不全是為了你……”
“謔，真虛偽。”連霧籲了一聲，道，“魔王大人，本君可得提醒你一句，陣仗大未必就是好事。坊間已有傳言說魔王大人與‘集市郎君’有暧昧之情，你這般大張旗鼓無異於坐實了傳言，今後若是想再將他藏起來護好，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。遠的不說，眼下去北海這一路，還能安生嗎？”
“魔君此言差矣，本魔王何時說過，要讓那二十名影衛跟在隊伍裏前行了？”
連霧一怔，“什麽意思？”
阿染笑起來像極了奸商，道：“陳偃和那八十名兵將除了護衛之責，還需將魔界給北海準備的厚禮帶去以表誠意，自然要形成一隊。而影衛麽，顧名思義是要像影子一樣暗中護衛。所以還請魔君告知那二十名影衛，此行非緊急情況不得公然現身於隊伍之中，只可暗中隨護。”她根本不給連霧說不的機會，緊接著說，“本魔王就多謝連霧魔君心懷大義、慷慨解囊了。”
連霧猶如啞巴吃黃連，心道她居然在這兒等著自己呢？！不可公然隨隊前往北海，就是說那二十名影衛一去一回的衣食住行皆需連霧自掏腰包，比起他親自去北海，這麽一鬧，他反倒虧了不少！
怎麽好像感覺被她算計了？連霧懷疑。
“連霧魔君，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沒……有……”
“很好。”
哎罷了，權當破財免災了。連霧心想。正當他準備同君安一起離開時，阿染卻讓君安等一下，連霧便識趣地先行離開。
殿內，阿染從乾坤袋裏翻出一塊絹帕，走到君安面前讓他把手擡起來。
君安乖乖擡起左手。阿染動作迅速地把絹帕系在他的手腕上，牢牢打了個結，然後隔著絹帕又在君安腕子上使勁按了一下，語速極快地說：“這是護身的帕子，不能取下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行了，你回去吧。”阿染打發道，“缺什麽就跟連霧說，他會幫你準備好的……走吧走吧。”
再不走，她就後悔同意他去北海了……
君安點了點頭往外走去，走到殿門口時又回頭望向阿染的背影。見她長舒一口氣，緊繃的雙肩終於落了下來，他這才放心的離開了。
沒走兩步就又碰見了連霧，君安主動迎上去問：“魔君是在等我？”
“是，本君想問問你，此去北海都需要準備哪些見面禮。”連霧瞥見君安手腕上的絹帕，稀奇道，“這帕子倒是別致，剛才好像沒見你戴著。怎麽，是她給你的？”
“嗯，她說這可以作護身之用。”
“用帕子護身？”連霧不由得多打量了絹帕幾眼，“本君還真是頭一次聽說，這軟綿綿、輕飄飄的絹帕還能作護身之用。”頓了頓，又忿忿不平道，“哼，她也太偏心眼了！有這好東西怎的之前不說給我一條？！”
君安盯著絹帕若有所思，總覺得阿染剛剛按的那一下有些古怪。於是，他輕輕掀起絹帕的一角，打算看看手腕上究竟有何端倪。
連霧也忍不住把腦袋探了過來。
只見君安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紅點兒，不痛不癢，毫無感覺。
“這是……”
君安眨眨眼睛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。倒是連霧，在看清楚那紅點兒之後不可思議地喊道：
“她竟給你點了個守宮砂？！！”
“……”
“啊哈哈哈哈——”連霧狂笑不止，扶著君安的肩頭笑得直不起腰，上氣不接下氣了還調侃道，“怪不得！怪不得要用這絹帕遮擋呢！哈哈，什麽護身符，依我看，是你的保命符才對！君安啊，這點兒，你可千千千萬不能弄掉啊！不然她，她非得……噗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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